铁民们的选王会上，鸦眼的登场以号角为开端，不是普通的号角，而是龙之号角。吹响号角的是鸦眼手下的一个光头巨汉。

那只弯弯的号角闪动着黑光，它比那男人还高，因而他必须用双手捧着吹奏。号角上布满红金与黑铁的条纹，号声高涨时，条纹上雕刻的古老瓦雷利亚铭文开始变红。

号角声洪亮而致命。连淹神的牧师湿发伊伦都几乎不能承受。但吹号者没坚持多久就倒下了，这个人就像从内而外被烧着了一样。伊伦还看见号角中升起一股细薄的轻烟。

龙之号角

先声夺人之后，鸦眼登场。他宣称自己从未品尝过失败的滋味，从未弯曲过膝盖，他说他曾经去过阴影之地旁的亚夏，目睹了无法想象的奇迹和恐怖。他向铁民们承诺将君临天下，获得整个维斯特洛。

“你们听到的号角是我在瓦雷利亚的烟火废墟中发现的，除了我，没有活人敢踏上那里的土地。你们体验了它的声音，感受到它的力量。这是龙之号角……透过它，铁民们，我能让巨龙服从我的召唤。”

鸦眼从东方归来，他知道龙妈和三条龙的消息。他以他的实力和野心获得了铁民的拥戴。选王会的胜利，龙之号角功不可没。

龙之号角可以确认是真的。选王会上的吹号者不久就死了，学士解剖了他，发现他的肺烧得像焦炭。后来攸伦把号角交给自己的弟弟维克塔利昂，要他代替自己去向龙妈求婚。维克塔利昂航程中遇到了红袍僧“黑焰”马奇罗，马奇罗对龙之号角有过一番鉴定，解读了号角上的第二道符文“欲吹此号，殒命为道”，而另一条符文的含义为“血换火、火换血”。

攸伦说自己曾有一枚龙蛋，并找了一个密尔巫师来孵化，但孵化未果后他把巫师杀了。当维克塔利昂要求看看龙蛋时，攸伦说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给扔海里了。

龙蛋的事是鸦眼主动提起的，应该是真的。不过扔海里这个说法太过夸张，龙蛋价值连城，即便是攸伦也不会疯到这种程度。通常的解读是鸦眼以龙蛋为代价雇佣无面者杀了巴隆，所以他有理由对维塔隐瞒这件事。

另一方面无面者确实对龙的相关信息感兴趣，雇佣无面者价格不菲，龙蛋的确很合适。

“鸦眼”攸伦站在宁静号的甲板上，穿着一件伊伦从未见过的皂色鳞甲——如同烟一般黑，穿起来如同丝绸薄衫般轻巧。鳞片的边缘是赤金色，在行动时闪烁着光芒。金属之上饰有纹样——涡纹、象形字和神秘的符号，都被蚀刻在钢铁之上。

瓦雷利亚钢，湿发知道，他的盔甲是瓦雷利亚钢。走遍七大王国，没人拥有这么一件瓦雷利亚盔甲。这种物件只出现在四百多年之前，瓦雷利亚还没毁灭时。可就算在那时，这东西的价值也抵得上一个王国。

——卷六《凛冬的寒风》伊伦章节。

身穿瓦钢铠甲的鸦眼

这段文字可以看出，瓦雷利亚钢盔甲，比起瓦钢剑、瓦钢匕首和瓦钢弯刀可稀罕得多，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说了半天，我们列出了这些物件，跟魔法有关，跟龙有关，跟瓦雷利亚有关，那么，它们打哪儿来的呢？我们由此也只能证明鸦眼拥有这些东西，来源嘛，除了瓦雷利亚，还可以是打劫。

反方认为鸦眼并没真的去过瓦雷利亚，去过瓦雷利亚的是提利昂的小叔叔吉利安·兰尼斯特。这位兰尼斯特航海家在探索瓦雷利亚之后幸运地载着满船财宝返航维斯特洛，途中却极为不幸地遇到了海盗王鸦眼攸伦。

攸伦在冰火正传开始前不久被巴隆流放，他归来后声称自己在这段时间里驾驶宁静号航遍整个已知世界。

“从伊班至亚夏，无论是谁，看见我的船帆就会祈祷。”

所以鸦眼打劫了吉利安也不是没有可能。

另外一处证明是鸦眼带铁民攻占盾牌列岛，庆祝和欢宴中，一番收买人心之后，鸦眼打算向东方航行，带着巨龙回来。

阿莎和席恩的舅舅“读书人”罗德利克·哈尔洛头领质疑鸦眼的决定，鸦眼再度强调，自己曾经去过瓦雷利亚。

“是吗？”读书人轻声问。

攸伦蓝嘴唇上的笑容消失了。“读书人，”他在一片沉寂中说，“你还是扎进书堆比较明智。”

这位“读书人”货真价实。选王会前阿莎见他时他正在阅读魔法师马尔温博士的著作，对于历史和预言之类的东西应该比较有研究。他还说过一句很有智慧的话：

“我更喜欢死的历史。死的历史用墨水书写，活的历史则用鲜血。”

——所以，当这么一个人对鸦眼去过瓦雷利亚这件事表示怀疑的时候，我们也就跟着怀疑起来了。而鸦眼的表现似乎真的有点心虚。

鸦眼攸伦

我认为鸦眼是真的去过瓦雷利亚。

我认为鸦眼是个石心夫人或者梅丽珊卓那样的“活死人”。（这俩实际上也有区别，石心夫人是贝里那样死后被复活，而梅姨我觉得更像是活着被改造的。）

最早让我产生这方面想法的是高尚之心的鬼魂对巴隆之死的那段预言：

“……我梦见一个没有脸孔的男人，等在一座摇摇晃晃的索桥上，他的肩头栖息着一只淹死的乌鸦，乌鸦翅膀上还挂着海藻……”

对这段预言的解读通常认为“没有脸孔的男人”是无面者，乌鸦则代表鸦眼。但为何是一只翅膀上挂着海藻的、淹死的乌鸦呢？

之所以不同意攸伦打劫了吉利安，是因为鸦眼这个boss是有魔法加成的，而且非常邪恶。面对瓦雷利亚的种种未知危险，我觉得他一定比吉利安生存几率要高。

鸦眼自己曾说小时候喜欢爬墙，梦想自己会飞，——是不是很像布兰？鸦眼应该是个易形者，甚至曾经是绿先知的候选人，至少他有这方面的天赋。

鸦眼的宁静号上全船哑巴，仔细想想这样一艘海盗船，要应付风暴，要抢劫，要打仗，在大家都不能说话的情况下是如何实现的？很不科学吧？鸦眼能够易形到这些人身上，是不是可以解释？

原来的鸦眼本就是个邪恶的疯子。

“巴隆是个疯子，伊伦也是，而攸伦比他们两个更疯狂。”

但在卷六，最了解鸦眼的伊伦还是认为鸦眼“疯了”。

攸伦没说谎，他的确去了瓦雷利亚，难怪他疯了。

这说明归来的鸦眼比以前更疯。根据卷六的章节来看，他就是要把自己打造成神。

参考一下石心夫人凯特琳，被复活之后她只剩复仇的执念和满腔怨毒，生前那些良好品质全部丢得一干二净。再参考梅姨，一个“宗教狂热分子”的标签似乎也并不为过。鸦眼显然以前就没什么“良好品质”，性侵弟弟、弑亲、睡了维塔的女人，对于巴隆的放逐，他也是不服气的。活死人鸦眼报复了巴隆，野心膨胀到无以复加。

鸦眼攸伦成为活死人我觉得与魁尔斯男巫俳雅·菩厉有关。丹妮烧掉不朽之殿后，男巫发誓要报复。俳雅·菩厉带着三个男巫乘船出发去寻找龙妈。卷六伊伦被鸦眼囚禁，鸦眼说自己抓了四名男巫，处决了一个。伊伦亲眼看到一个男巫没了双腿，一直哭喊着“菩厉，菩厉”。

我猜故事是这样的：伊利里欧派人来魁尔斯接丹妮，但是中途转向奴隶湾是个突然决定，没人能够预料。男巫们想当然以为丹妮会回维斯特洛或者去潘托斯，于是从魁尔斯一直向西航行。到了瓦雷利亚附近遇到了从废墟出来的鸦眼攸伦。考虑到鸦眼具有易形能力，这个时候他应该“没死透”。但是男巫并不知道，他们很可能为了得到一些信息而对鸦眼动用了什么法术，没死透的鸦眼趁机反噬，汲取了男巫的生命力，让自己的肉身又活了过来。他去过亚夏，除了易形之外掌握了一些别的魔法巫术也不奇怪吧。

在场每个人都知道，末日浩劫仍然笼罩着瓦雷利亚，那儿的海水沸腾冒烟，陆地被恶魔占据。据说无论哪个水手，只消瞥见耸立于波涛上方、熊熊燃烧的瓦雷利亚山脉，就注定不得好死。然而鸦眼去过那里，又回来了。

——所以“烟与盐之地”？所以“预言中的王子”？有谁规定过预言中的王子一定是“好人”了？这个玩笑有点大啊。

资深原著粉，解读《冰与火之歌》。感谢阅读，欢迎关注@维斯特洛流浪者

Tags：冰与火之歌   宁静   我在宫里做厨师   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