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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高考40年特别报道 历经千帆归来仍是少年|高考|师院洪于涵|考场

网络整理 2017-06-10 最新信息

独家揭秘龙江“第一考” 大数据

1977年

■12月10日开考,12月25日结束。全国570万人报考,其中黑龙江报考人数约19.5万人。

■经初试进入统考的62354名,包括4020名在校高中生,以及8893名补报的六六、六七两届高中毕业生。其中,报考理工科的48517名,报考文科的13837名。

■全省设考点252个、考场2497个。

■截至1978年2月23日,录取新生2353人,当时占招生总数36%(非录取率)。

■考生报志愿集中在哈工大、吉林工大(现吉大)、大连工学院(大连理工前身)等。大多数知识青年的报考思路是“宁低勿高”。

■报考省内院校的,以哈师院(哈师大前身)为多。大家认为师院好考,除一部分人前两个志愿报师院外,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在第五志愿用师院来“兜底”。对当时从事教师工作的考生年龄放宽,所以这部分人群报考师院的人也多。

■在我省有招生任务的全国重点院校,仅1978年1月20日至21日就录取134人。

■中国科技大学在我省共招7人,其中3名知青、4名在校生,年龄最大22岁、最小17岁;成绩最高的347分,最低的319分,平均330分。

■1978年1月21日,清华大学定下来4名,2名知青、1名应届、1名在校生。年龄最大20岁、最小17岁。录取新生中成绩最高362分、最低341分;数学最高103分、最低88分,平均95分以上。北大招生任务43名,到1月21日已完成过半。理科已录取19名,最高388分、最低309分,平均350分左右;文科已录取14人,最高348分、最低311分。但法律和法语两个专业,我省报此志愿者寥寥。

1978年

■全国610万人报考,黑龙江报考人数约167051人。

■经初试进入全国统考的62950名。其中,报考理科的40900名,报考文科的22050名。

■全省共设考点286个、考场2847个。

■共录取新生11767人,其中理科9210名、文科2150名、音体美专业407名。男生8831人、女生2946人。

老三届

20天决战高考 蜷在小桌椅里答题也幸福

1977

冯建福

71岁

哈四中—生产建设兵团—哈师院

退休

1977年,我有机会以“老三届”的身份参加高考。对我来说,这次机会迟来了十年。

1966年,我在哈四中读高三,正在紧张备考,突然接到高考暂停的通知。大家都以为最多一两年高考会恢复。没想到两年后,我们接到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通知。

1968年,我来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一晃十年过去,1977年,高考恢复的消息传来,我已经31岁了。

那年深秋,教育科科长拿着一份通知来找我商量:“这是中央来的消息,像你这样的‘老三届’不用参加初试,可以直接复试考大学。不限制年龄,不限制婚否。”之前有几次推荐上大学的机会,单位领导以我“超龄”或是单位的骨干为由,没批准。这次能参加高考,有机会返城,我非常动心。当时我已经结婚了,孩子两岁。我回家和爱人一商量,她也支持我,我马上就找教育科长要来准考证。

当时,距统考只剩下20天备考时间。第一年考什么,谁都“抓瞎”。我临时借了些参加初试的人用过的材料,当时我白天上班,晚上开会,每天只有晚九点后有时间,经常是复习到凌晨才睡。

统考是11月,考场设在我们团部小学的教室里,课椅是给小学生设计的,我们这百十来个成人,答题时腿都伸不直。环境问题没影响我的发挥,只是数学公式不熟,做题比较慢,铃响的时候还有一道半题没答完。别的科目答题都挺顺利的。

当时我报了人大、北大、哈师院。

1978年2月的一天上午,我正在单位开会,收发室老赵顺着门缝跟我打手势让我出来,递给我个牛皮纸信封,上面印着红色的字“哈尔滨师范学院”。我当时兴奋啊,老赵催我打开,我一看通知报到时间是3月20日,没声张,又回到会议室。那天下班,我怀揣着录取通知书往家走,一路上百感交集啊,流着眼泪……

我后来继续在单位工作,一直到3月16日才收拾行李,离开生活了十年的290农场。

我是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我们专业120人,最大的33岁,最小的17岁。像我这样为人父母的还真不少。120人被分成了4个班,两个大班30岁以上,30岁以下在两个小班。其实大部分都是像我这种从工作岗位考上的,还享受“带薪”上学的政策,学习期间基本没有后顾之忧。

高考已经过去40年,有时想想也觉得遥远,但我们这些参加过那年高考的人们,永生不会忘记1977年那个冬天。

应届生

“学霸”答完题没检查 直接睡考场上了

1977

李赵昕

57岁

哈16中—大连工学院

现在黑龙江省航务勘察设计院工作

1974年,我进入哈16中。那时候不分初高中,实行的是中学四年一贯制。可到了1976年,学制延长为五年。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虽然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但我们那时候老师抓学习特别紧,我父亲是工程师,我从小就看他的书,所以当时中学课程基本学完了。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我和班级另外两名同学参加了高考初试,我记得好像只考语文、数学和物理三科,百分制,我的每科成绩都是90多分。可由于名额等原因,我们三个“超应届生”都没能参加第二轮考试。1978年,我们仨又报了名。第一轮,我们全校60多名考生只通过十几个人,而我们仨,我是理科第一,另外两人一个理科第二、一个文科第一,之后我们顺利参加了第二轮考试。

我们那会儿考试,不流行送考,三天我都是一个人骑自行车去的,从家到考点,骑半小时。临出门前,母亲只嘱咐了我路上注意安全,考试的事儿根本没提。我记得那几天的午饭,母亲做的是大米饭和炒鸡蛋,比平时吃的大饼子和大碴粥强多了。考试第一天,中午回家我没午睡,下午考物理时,答完卷子都没检查,就在考场睡着了。考试结束时,我是被老师叫醒的,说都交卷了,你咋还睡呢!

我心态好,想着反正是提前一年考,就当打酱油。那时候填志愿,一表和二表都可以填5个。我原本一表想报清华、北大、中国科技大学、哈工大、北京航空学院,后来和父亲商量,他认为我提前一年考,能走上二表就不错了。但他还是帮我参谋,把一表四志愿改成大连工学院。

考完试,我们仨还没毕业,都回学校照常上课。结果我们仨的录取通知书都下来了。于是,我18岁那年正式进入大连工学院机械工程系学习。入学时,我们班有四五个同学都是已婚生子的“老三届”,最大的35岁了,我在我班还不是最小的,我们班还有15岁的大学生。

直到毕业参加工作后我才得知,我的档案中夹了一张纸,上面说我当年政治成绩少算了10多分。我觉得当时负责高考的人其实很负责,要没有这张纸,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

至今我还记得,读书时经常路过儿童电影院附近,那儿有个“四化”大墙,上面写着“为实现我国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的现代化而奋斗”。这几句话激励了我们那个年代的许多人。如果没参加高考,我应该也不会放弃搞技术的梦想,但应该是从工人做起。高考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搞技术的大门。我很幸运。

5年“钉子户”

上考场才舍得买根一毛钱冰棍

1977

常若辉

56岁

绥棱一中—牡丹江师范学院

退休

我参加过5年高考。

1977年,我16岁,按我当时人生的轨迹,那年高中毕业后应该是回乡务农再嫁人。那年冬天,我从广播里听到恢复高考的大好消息。我上高中那个年代,不是学工就是学农,所有庄稼活我全会干。可要说文化功底可就惨啦,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高考前一晚我太紧张了,几乎整夜没睡,浑浑噩噩进了考场。那时自己的知识底子实在是薄得可怜,语文试题中有道成语填空“锦上()花”,我的答案是“绣”。

但有了第一次经验,1978年,我的高考分数达到中专录取分数线,但政审时因家庭出身地主不予录取。这一年,村里有一次招考民办教师的机会,十六七个人参加,到最后只有4个人坚持下来,我考第二,但最后录用三人,只有我下来了。

这件事给我触动很大。我要给自己争口气!在不耽误农活的前提下,我又努力参加了两年高考,可结果都是名落孙山。村里人都劝我爸妈:“一个女孩子,考上大学也得嫁出去。”可我爸妈特别支持我,我也认为只有考上大学才能彻底改变命运。

1980年,我回绥棱县第一中学重读高中当“回炉生”。1982年,我第五次走进考场,我对自己说,我再试最后一次,如果不行我就认命。

1982年7月7日一早,我从家里走了半个小时,到考点绥棱第一中学。来得太早了,我和其他100多名考生站在树荫下看复习材料。考试的过程仍然是紧张和忐忑。中午午休,我在一个树荫下,从包里拿出两个馒头干吃,那是母亲给我特意准备的,馒头是细粮,平时家里不舍得吃的。那天太热了,我没带水,实在熬不下去了,就花一毛钱买了根冰棍,那根冰棍现在回忆起来还特别解渴。

我的第五次高考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我学文科,考了397分。当年满分470分,本科录取分数线385分。虽然分数足够黑大和哈师院,可我只保守地报了牡丹江师范学院。

拿到录取通知书,我的双手是颤抖的,小心翼翼地把通知书放进包里,骑车返回途中,从信封里拿出来看了四五次,看看它还在不在,弄丢了没有……当天晚上,我百感交集,泪水不止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

那一年,我从绥棱县靠山乡胜利村走进了城市,我是我们村里第一个本科生、第一个女大学生,也成了我们村里的“励志”典型。四年后,我被分配到哈尔滨锅炉厂子弟中学任教,并在40年间亲身经历并目睹了“高考”在中国的嬗变。

大学啥都不花钱 精神生活爽翻了

1983

郑云龙

55岁

安达人民中学—黑大

现任黑龙江建筑职业技术学院教师

我出生在安达下面的农村,那时还叫公社。和那个年代身边的小伙伴一样,玩命学习,就是为了能凭借“最后一考”能跳出农村。那时,考上大学身份就是干部,可以吃供应粮。

高考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考点是在县里,班级是提前一天拉着队伍,在县里找个招待所住下的,十几个男生睡一个大通铺,当时也没听说谁失眠,大家都是倒在床上就睡。

因为信息闭塞,不知道外面的对手有多厉害,觉得自己一直是县高中两个文科班的第一名,就很不错了,就把北大作为第一志愿填报上了,结果差了100多分。高考录取通知书寄到学校的那一天,我的班主任老师50多岁了,硬是骑自行车骑了30多公里,把黑大录取通知书送到我家,老师一面拍打我肩膀,一面反复说“你小子行啊……”

1983年9月,我终于走进了梦寐以求的大学校门。第一次进省城,第一次进高等学府,真的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第一次到大学俱乐部看电影,第一次走进学校图书馆,得知小说、名著都可以借回去看,那兴奋劲儿就甭提了……

我们上大学,不仅不用交学费,困难生每月还有18元的助学金,每个月吃饭、买基本生活用品完全够用,如果学习成绩优异,还有奖学金可以拿。那时候毕业包分配的,根据学习成绩和家庭所在地的标准分配,挺公平的。

当时学费虽然贵 能进大学也值了

1997

张雪林

39岁

山东昌邑文山中学—哈工大

现任哈工大航天学院教师

现在能想起来的关于高考当天的情景,几乎除了天气很热,考题是一道也想不起来,但那种激情澎湃的心情依旧在。

高考前一天和平时上学无异,当时是在县城上高中,家是在农村,考点离高中很近,所以全班同学都还是住校,早上在食堂吃完饭,然后统一带队到考场。小小县城里的高考,其实不亚于春节。“奔赴”考场的路上,不少素不相识的行人都停下脚步,冲我们大喊“好好考,一定要考上!”那一刻真有一种“悲壮”上战场的感觉。

我一直认为,我们那个年月,高考能特别超水平发挥和发挥极其失常的人都很少,大部分人还是和我一样,平时是啥样,考试还是啥样。

我的记忆里,那年是第一年上大学要交学费了,考试前谁都不知道到底要交多少钱,但特别渴望出个读书人的父母老早就表了决心,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我读大学。后来录取通知书到了,学费加宿费一年是2500元,他们还松了口气,还算可以负担起。

当时选择报考哈工大,一方面是因为学校的名气,另一方面是家里有个亲戚在内蒙古,离着不远,平时能照顾点。没想到一来就把根扎在这儿了,本科毕业了,又考研读博,娶妻生子。

我特别感激高考,感激高考成功后给我带来的机遇和开阔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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