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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记忆 失落的圣地(训练水牛跪拜打坐)

网络整理 2022-05-03 最新信息

老房家榆衫木门前一棵老槐树,这棵树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了,大的出奇,大的惊人,村里的老一辈的人都说是有灵魂在树里面,保佑这个不知从哪个朝代一直延续下来的村庄,老槐树大概要十个人才能合抱过来。那棵老树开裂的韧皮,像是干了一辈子庄稼的老人的手,干裂的有大有小,条纹梳理得很是清晰,有一种从高空俯视时,群山勾勒的万壑。如果趴在树上,侧耳倾听,会感受到它的脉动,它的每一个有机体都在活跃着流动的欲望,那外面的灰褐色的褶树皮,因其无法满足内部的运动,好像桎梏一样,拴住了它的自由意志,然而这力量又是薄弱的,占据了下风后,它的铁链被撕成一片片的,但是却无法留下一滴血,快速的愈合,留下了斧劈刀砍的伤疤。坑洼处,总有那么些鲜绿的生命——地衣。它们兴高采烈地找到了自己宿主,总可以在这一片找到自己的领地。尽情的装饰,尽可能地满溢出去。似乎在这苍翠的大荧幕下,争得自己的演出空间。它们可能是不甘于给大树当配角吧。偶尔到暴夏的时候,老槐树总能溢出许多槐油。这可乐坏了这些小生命,引来了不少昆虫;蚂蚁啊、蝉啊、饮槐油的蜜蜂啊。好不热闹。每当这个季节,老槐树下空气中的浓密的空气,让路过的人有窒息的感觉,但是人们还是愿意驻留下来,小憩一下。散一下心中的火气。老槐树的油气溢得太过于猛烈的吧,不是很欢迎人。但是,老槐树像一个巨大的伞罩,撑开了半边天,笔直的臂膀。历史的厚重感。风吹过,像老人脸上皱纹滚动的叶片,一浪打着一浪。随着空气向前方蠕动。滚到远方。这是自然的和谐。大概是吧!

这么强大的盛装场面,肯定要有一个强大的后台支撑着,它是谁呢?是从村东口蜿蜒而过的小溪,这可是村里唯一的依赖的水源地,人畜用水全都是从它身上汲取的,他可是老房村的头号功臣。只因它的修长而弯曲被称为“素女河”侧着老槐树向村西头流去,而沿岸却是一场盛景,每段每段都是一幅诗画,很自然,朴实。

东段的三五成群的野娃子,你推我让的来到岸边,草儿青青,水儿清清,他们可是最不安静的孩子,创造乐趣的造物主。不一会儿,娃们打着赤膊,憋了口气,干瘪的小肚子瞬间挺得像个大肥蛙,他们把头伸到水里,眼珠子无死角的旋转,看着眼前展现出来的海底世界,有惊奇、有欣喜,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舞动威武钳子的河虾,还有那些细小的蠕动的微生物,然而这些小家伙们并不屑与被捕捉似的,依然怡然自得,这里悠悠的逛逛,那里淡淡的静默。少时,警报响了,这是缺氧的信号,于是又探出头来,猛地吸了一口,继续潜水了。野娃子时不时的你用水泼我,我用水泼你,在空中被抛洒的小水滴,在太阳离子的闪映下,把每个野娃子的乐呵表情都复制成了相片。然后极速地下降,破碎。清澈的河水被瞬间污染了,又瞬间净化了。乏了,便又一骨碌地挤上了停靠在岸边的小木船,在船上有横七竖八得像多米诺骨牌似的摊开,你压着我,我压着你。嘴里叼着从岸边顺折的狗尾巴草,半曲着膝盖。一个脚搭在另一个脚上,黝黑的身上,头发上还残留着小水滴,仰望天空,躺在在浮动的小岛上,之前晃动的小木船也渐渐安静下来,随之的波纹,频率也慢慢放缓,配合着。他们的眼睛里装不下纷繁的世界却盛下了蓝天,浮想联翩的笔画着这片云,那只不知名误闯他们禁区的小鸟,或许眼界已经跑出了蓝天,跳脱了宇宙。总之天马行空地陈述着自己的想象。这时,不知是谁抖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阵晃动,安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抖擞抖擞精神,又满血复活了,用不尽的活力,他们晃动着木船,年长的娃子,拿起了长竹篙,解开了笨重的铁链,像大人一样,有模有样地撑着竹篙,其他的几个娃子也没有闲着,拿起之前沾着泥巴的脚在水里顺势助力,可能是为了要洗脚吧,上面的泥巴是干的,脱落不掉,下面的泥巴被水泡过是湿的,又稀稀疏疏的溶解掉,湮没在逆流的水里。前后几个娃,在掌着他们的舵,呐喊助威,指明方向,于是船就这样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地驶向下个目的地——娃们的世界。

中段是正好以老槐树为起点,河流到这儿也没那么急了,老槐树紧靠着岸边,长年的水涨水落,冲刷洗礼,它的根部都跳脱出来,在水里,在岸上的裸露的表面伸展着,交错盘杂,像巨大的网,裹住那即将决口被冲洗的泥土。这里是啊妈们洗衣拣菜的圣地,她们挥舞着棒槌有节奏地拍打着衣物,一上一下。然后顺势把衣服一挥,像个巨幕盖在着水面上,来回晃动着衣服。被啊妈们的搅动的水面,变得不安分起来,一层又一层,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不断地撞击,反复,循环。老槐树那伟岸的倒影也被扭曲的晃动起来。洗完衣服,啊妈们拣菜了,一颗颗得特别仔细,被抛弃的菜叶,顺势飘向了下游,它们一大帮,组成了一个庞大的战队,浩浩汤汤的向前进军。时不时的水底的鱼儿窜出来把它们拖下去,全军覆没了。啊妈们有说有笑地挎着菜篮,拎着衣桶,插着山羊群走过的队,沿着缓坡各自回家,时不时的嘴里还冒着没聊完的话题,意犹未尽。农闲时分,大人们也会来到老槐树下,捧着茶杯,抽着香烟。他们坐在长长的石墩上,中年人打牌的一拨,老大爷们下棋的一桌,谁家的黄狗追着另一家小黑狗跑来跑去,谁家的小孩结堆的在大人群里钻来钻去,婴孩在母亲的怀里快乐地允吸着,小脸粉嘟嘟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声音此起彼伏。伴着水面,夏天送来了凉爽的风。

西段是靠近庄稼地的方向,横埂上一条路,匀称的小路,之前野草肆无忌惮地长着,后来,又被长年累月地走着,之前猖狂的欲侵占小路的霸业,如今也是颓然。这里的埂比较缓,覆着许多杂草、小花,有好些白色的鸟在这里着陆,它们悠闲自得的散步,没有一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靠近岸边的地方,水葫芦连带着几个小浮萍结伴而行,飘飘荡荡,停下到某个湾口,小憩一下,又被波纹滚动着带向下一个驿站。青蛙真的是个修道的仙人,趴在那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冥想。管它水世界的沉浮。除非有剧烈的晃动,它才身手敏捷地扎进水里,寻找下个地方继续打坐。水的正中央有个大水牛,天气太热了,它把身子都泡在水里,是在沐浴吧,时不时有牛蝇的骚扰,让它都懒得动,它只是稍微舞动它的尾巴,漫不经心的甩两下。可是那些捣蛋鬼还是死缠烂打地吸食它的血液。索性就把全部的身子浸泡在水里,只露一对牛犄角,一双眼睛和两个鼻孔,看你们怎么办。大水牛的一举一动被岸边的老人看在眼里,他佝偻背靠在一个石墩上,带着用蒲草编的帽子,手里拿着一杆抽着发黄的烟枪,吧嗒吧嗒地抽着自家种的烟草,眼袋在他的眼前被风吹得来回晃悠,它眼睛眯着缝,盯着大水牛,时不时的用烟枪在石墩上敲打几下,倒出烟渣,利索的从烟袋里扣一小撮烟丝,点起来,猛吸了一口,任由烟在五脏六腑里涌动。最后释然地吐出来,精神又似乎好了些,继续看着水面,那是他的全部的财产。时间就这样悠闲地过去,老人缓缓地站起来,敲打敲打身上的灰土,咳嗽了一声,吐了口痰,看着天边的云,冲着水面叫唤了几下,大水牛悠然地向岸边走来,先是头,接着是身体,最后全部露出了水面,上了岸,抖动身上的水滴,蹬了蹬几下脚,舒缓的用鼻子吐了口气。被老人牵着鼻子向家的方向走去,一个老人,一头牛,这时候,夕阳西下。

一条河,一棵树,三代人的生活,然后记忆就丰满了。

Tags:不完美妈妈   服装   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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